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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4章 熔金铺·金为诺[2/2页]

破苍穹问天 沫凡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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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镇山链内侧的刻痕分毫不差。“是师父的印记!”他又惊又喜,“三百年前,他说赤心矿能‘锁诺,把说出口的誓言、藏心里的牵挂熔进金里,锻结实了,刀砍不烂,锈蚀不掉。”
     话音刚落,那炉灰败的金水突然“咕嘟”翻涌,无数锈渣从水底冒出来,聚成一只浑身长着尖刺的锈兽,张口就往吴仙这边扑。锈里裹着无数破碎的誓言:“我等你”“不相负”“共生死”,碎得像被碾过的金箔,听得人心头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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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金灵化的锈!”吴仙祭出念归幡,幡面的星纹猛地张开,像张金网兜住锈兽。星纹里浮出无数画面:有汉子把同心佩塞进妻子手里,说“此去从军,佩在如我在”;有爹娘给孩子挂长命锁,说“锁着你的命,也锁着咱的牵挂”;还有金婆婆年轻时,跟着仙师熔金,仙师把一块赤心矿扔进炉里,说“金子硬,可硬不过人心的诺,人心不凉,金子就永远发烫”。
     “你看,”吴仙指着星纹里的画面,对锈兽道,“金里的念想是硬,可这硬是暖的——是承诺时的热血,是等待时的执着,是刻在骨子里的信诺,熔进金里就成了魂。你蚀了它,不是让金干净了,是把人心的信诺给磨没了。”
     张木匠掏出暖玉,往熔炉里一放,暖玉的温气顺着金水漫开,那些生锈的金器忽然泛出金光,锈迹慢慢剥落,露出底下金灿灿的本色。“俺爹给俺娘铸过枚金戒指,”他往暖玉里注着灵力,声音有点哽咽,“戒指磨得没了棱,可俺娘戴了一辈子,说摸着戒指,就像爹还牵着她的手。念想哪怕生了锈,底子的诺也蚀不掉啊!”
     黑袍修士的青火落在那堆生锈的金器上,青火与锈迹缠在一处,竟催出些流动的金液,液里裹着被蚀掉的念想——有新婚夜的誓言,有诀别时的约定,还有炉火噼啪时,锤子敲打金坯的“叮当”声,像在重复着“守诺”二字。“蚀念锈本是赤心矿的灵韵,”他难得多说了句,“该护着念想成金,不是把金蚀成渣。”
     金婆婆忽然往怀里掏,摸出个布包,层层打开,是半块锈迹斑斑的金牌,上面刻着半字“诺”。“这是三百年前仙师留下的,”她用指腹摩挲着残字,瞎眼窝里滚出泪来,“仙师说,‘金会锈,矿会竭,可念想的诺刻在心里,锈蚀不掉。我咋就忘了呢!”
     锈兽的尖刺渐渐变软,锈迹化作无数光点,钻进那些生锈的金器里。赤心矿的光亮起来,锈迹剥落的金器重新变得金灿灿,长命锁里传出父母的叮咛,同心佩的两瓣慢慢合拢,像重新牵起的手。
     金婆婆重新往熔炉里添了把老松根,炉火“轰”地旺了,映得她瞎眼窝发亮。她摸索着将一块赤心矿扔进炉里,金水瞬间泛起金光。“是陈家的小两口,要铸块‘偕老牌,”金婆婆笑着说,指尖在模具上轻轻敲了敲,“这下好了,诺铸得牢,任啥锈也蚀不掉。”
     吴仙的念归幡上,又一颗星辰亮起,星纹里淌着金色的光,光里裹着无数金器、誓言的影子。阿芷的两生草朝着正东方摆,那里的气息清灵,带着草木的鲜,还混着露水的润。
     “往正东走,是药香谷。”金婆婆添着松根,头也不抬,“谷里的人会炼‘牵魂药,药汁里能藏着记忆,药香里能带着思念,只是最近,炼好的药总在夜里失了效,藏的记忆、带的思念都散了,像被谁喝了似的。”
     墨渊望着正东方,镇山链轻轻颤:“药香谷的牵魂药,是三百年前我师父用流云宗的‘忆魂草炼的,说药能续忆,把快忘的念想熬进药里,喝下去,就像把回忆又揣回了心里,暖得很。”
     吴仙握紧念归幡,幡面的星光与金色融在一处,在熔炉边的黑石上印出一行字:“念想如金,炼时见诺,守时见心。”他迈步走出金铺,听见铺里的锤声又响起来,每一锤都砸得扎实,像无数人在说:“铸吧,铸吧,把心里的诺,都铸进金里去。”
     熔炉旁,金婆婆正把那半块锈金牌嵌进新铸的“偕老牌”里,用金水细细浇合。金水冷却时,牌身上竟浮出三百年前的画面:流云宗的仙师站在矿脉前,对年轻的金婆婆说:“金会冷,火会灭,可人心锻的念想,能让金永远滚烫,让诺永远鲜活。”
     熔炉的轰鸣里,混着锤打金坯的“叮当”响,像无数人在说:“炼吧,打吧,把心里的信诺,都炼进火里、锻进金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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