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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执棋索卫[2/2页]

和亲公主之北狄 溪风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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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的云雷纹佩饰。
     轿帘被风掀起一角,她看见沈砚骑着黑马立在轿旁,铠甲上的鎏金纹与远处南楚使团的旗帜交相辉映。这个被两国权谋揉碎又重塑的男人,此刻眼底藏着的,不知是对旧主的忠诚,还是对新主的承诺。
     而她掌心的素帕边角,朱砂早已渗进布料,变成洗不净的红。就像从她接过和亲诏书的那日起,所有关于“少年与月光”的幻想,都已变成棋盘上的棋子——唯有攥紧这枚叫“沈砚”的暗子,她才能在南楚那片吃人不吐骨的后宫里,替自己挣出一线生机。
     轿夫起轿的吆喝声惊飞了檐角的麻雀。桑宁靠着轿壁闭目,听见沈砚在轿外低声道:“公主放心,属下的剑,永远先护着您。”
     这话似曾相识。七年前的冷宫柴房,少年贺斯辰也曾攥着她的手说“我护着你”,如今却换成了沈砚。而她清楚地知道,在这盘横跨两国的权谋局里,没有永远的护持,只有永远的利益——就像她向皇兄索要沈砚时,指尖掐进掌心的那道痕,疼得清醒,却也分得清,何为棋子,何为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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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宿驿站时,桑宁在烛火下翻看母妃的旧手札,忽闻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掀帘望去,只见阿竹抱着新缝的护腕立在沈砚帐外,指尖绞着帕子边角,发间的木樨花落在他染血的铠甲上。
     “沈侍卫……”少女的声音比秋风更轻,“这是奴婢替您缝的护腕,针脚粗陋,但裹伤口时许能少蹭些血。”
     帐内传来甲胄轻响,沈砚掀开帘子时,额角的旧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劳烦阿竹姑娘了。”他接过护腕时,指尖擦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替桑宁抄经时磨出的印子,比他握剑的手更软,却也更暖。
     阿竹忽然抬头,撞见他眼底未褪的冷意,却仍鼓起勇气道:“那日在牢里,您说您父亲是大周细作……奴婢的爹也曾在掖庭当差,他总说……”话未说完便红了脸,转身时木樨花落在他脚边,像极了她藏在心底不敢说出口的、关于“护腕与月光”的心事。
     沈砚盯着那朵落花,忽然想起七年前在掖庭看见的场景——小阿竹总跟着桑宁身后跑,替她捡冷宫里的碎玉片,替她给生病的自己送热粥。那时他便知道,这姑娘的眼里,从来只有自家公主,却不想如今,她会红着耳根,往他帐里塞一副绣着木樨纹的护腕。
     “沈砚,”桑宁的声音从主帐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锐利,“明日卯时便要启程,莫要让阿竹耽误你调息。”
     帐外的阿竹猛地转身,看见桑宁倚着门框,指尖转着那方染血的素帕。月光落在她发间的玉簪上,映得她眼底的光比烛火更亮——那是看懂了少女心事的了然,却也是藏起了所有柔软的清醒。
     阿竹慌忙福身,攥着空了的帕子往自己帐里跑,心跳声盖过了身后沈砚低低的叹息。她知道公主什么都明白,明白她藏在护腕针脚里的忐忑,明白沈砚接护腕时指尖的微颤,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就像这一路的月光,照见了少女的暗恋,却也照见了更远处的南楚皇宫,那些藏在朱漆宫门后的刀光剑影,从来不会给“心事”留半寸容身之地。
     夜深时,桑宁摸着床头阿竹新换的薰香——是木樨混着沉水香,像极了那日沈砚身上的味道。她忽然想起母妃说过,掖庭的孩子最懂察言观色,阿竹看似憨直,却会在她落水时死死攥住宫人衣角喊救命,会在沈砚被押入刑部时偷偷往他牢里塞金疮药。
     或许这就是宫墙里的情意,藏在护腕的针脚里,藏在薰香的气味里,藏在每一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冒险里。桑宁吹灭烛火,听见隔壁帐里传来沈砚擦拭长剑的声音,混着阿竹轻轻的脚步声——原来在这权谋的夹缝里,总有人会为了一点温凉,甘愿做一枚不被注意的小卒。
     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攥紧这些藏在暗处的“情意”,让它们在南楚的风雪里,成为自己不至于冻僵的星火——哪怕这星火,终将被更炽烈的权谋之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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