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不许私酿,但可调酒。顾青家中自是有不少家伙式,也藏了不少好酒。
顾青同阿娘拌嘴之际,阿爹将阿娘唤去一旁,似有些难以抉择之事。
阿娘细细问了,不禁掩鼻轻笑。
她好似再说,阿爹这是魔怔了,实在无需担忧太多。
究竟是何事?
顾青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快了,就快了,彼时他顽皮,不想练字,趁机躲到阿爹身侧的茶桌后,偷听爹娘说话。
阿爹好似在问,一名弟子有天赋,但墨守成规,也不愿琢磨;另一名弟子天赋平平,但勇于尝试,爱钻研,平日甚是努力。这二人,该将机会给何人。
阿爹似是苦恼多日,不得要领。
阿娘几句话便解了阿爹疑惑。
大概是说,这二人日后的成就,谁也说不好,先天禀赋与后天勤勉,谁又能有把握?
不如少想些,就事论事,公平比试便是,只是这比试不能偏颇,样样都得比到,谁赢便是谁的。
阿爹还有些犹疑,若是努力之人输了,会不会心有不甘。
阿娘嗤笑,说阿爹心中已有计较。
见阿爹面上过不去,阿娘只淡淡道,天道酬勤。若那人禀赋不足,努力到足够同有天赋之人并行,定有其过人之处,不会轻易输掉。
见阿爹不住叹气,阿娘忍不住多劝了几句,个人际遇,无需过多干涉,尽可能公正,已是不易……
顾青恍然大悟,若有天赋之人是沈怀瑾,另一人应是沈怀瑾口中的师兄任宇。
如此看来,沈怀瑾不一定一直是阿爹的得意弟子。
所谓机会,兴许是那次宫宴献酒。
想来沈怀瑾在比试中输给了师兄。
可阿爹也并未薄待他,按旧档所载,沈怀瑾那会负责带人试酿新酒,估摸着是阿爹想看看他是否能突破自己的局限,用好天赋。
难道沈怀瑾心生不满,暗中做了手脚?
当真是险棋。
见顾青面色甚是痛苦,崔景湛不忍,唤了他几声,顾青摆了摆手,长吁了口气,缓缓睁眼。
他将方才记起之事,缓缓说与崔景湛。
崔景湛轻抚腕上革制护腕,若有所思:“也说得过去,此人像是睚眦必报,极度自负之人。”
“先不说我的证词能否采信,事隔多年,我自己都不敢确认。且当日阿爹并未指名道姓。”顾青忧虑道,“另一名弟子,说的应就是另一名奉御任宇。可他触柱而亡,所有旧档不见其名,想来要查也是极难。”
“按年岁算,他应该没有后人。就算有,知道的不会比你我多。我会派人留意,但兄长还是不要太当回事。”崔景湛思虑片刻,唤了卒子进来,传令下去。
顾青缓缓点头,小心问道:“你放心。景湛,不知当年之事,你可还想起些什么旁的?”
此言一出,崔景湛面色慌乱,不住摇头:“兄长,都是些我不愿提及之事。事涉旧案的,便只有犀角杯几言。”
言语间,崔景湛不自觉瞥向桌上放有碎布头的那个木匣。
喜欢。
第177章 旧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