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地牢,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霉味儿。
寒玉床四周,朱砂符灰像是不要钱似的,铺了厚厚一层,也不知道能不能防蚊虫叮咬。
孙思邈那老头儿,此刻正对着床上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哦不,太子李承乾,一阵猛如虎的操作。
只见他手速飞快,银针不要命地往李承乾的百会、神庭、印堂三大要穴扎去,那架势,活像个扎刺猬的。
更骚的是,每根针尾还系着一缕丝线,颜色看着挺眼熟,仔细一瞅,我去,这不是当年长孙皇后的香囊残片吗?
这老头儿,够复古的啊!
他嘴里念念有词,跟个老神棍似的,吟诵着什么《黄帝内经·灵枢》里的“情志归元”篇,那声音,低沉得像是地狱里传来的。
针尖在他指尖微微颤动,空气都跟着紧张起来。
突然,李承乾那紧闭的双眼,眼角竟然渗出一滴清泪!
孙思邈心头一震,卧槽,有戏!
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小心翼翼地放在李承乾眼前,声音放轻了八度:“殿下,可认得此人?”
铜镜里,映出李承乾那张枯槁得不成样子的脸,瘦得跟骷髅似的,哪还有半点太子的风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都快凝固了。
终于,李承乾那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吐出两个字:“……不像。”
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要不是孙思邈耳朵好使,估计都听不见。
孙思邈不死心,继续循循善诱:“那……您是谁?”
李承乾的目光更加涣散了,像是失去了焦距的灯泡,忽明忽暗。
突然,他一把抓住站在床边,浑身颤抖的乳母的手,喃喃自语:“娘,火……别烧书。”
孙思邈猛然醒悟,我去,这句台词我熟啊!
那是贞观七年,太子书房走水,这小子冒死冲进火海,抢出父皇亲授的《孝经》残卷时说的话!
“他还记得‘家……”孙思邈长舒一口气,转身对一旁的裴行俭低语,“那就没彻底丢掉自己。还有救,赶紧的!”
东宫偏殿,烛光摇曳,把裴行俭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正埋头苦干,奋笔疾书,拟着《复政启奏》,争取早日让东宫恢复正常运转。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抬起头,只见武媚娘缓步走了进来。
她左臂上缠着厚厚的黑色纱布,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但眼神却锐利得像一把刀子。
“哟,媚娘,啥风把你吹来了?”裴行俭心里暗骂一声,这娘们儿,没安好心。
武媚娘也不客气,直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裴参军,太子殿下龙体欠安,无法理事,东宫百官已经三天没接到任何指令了。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殿下要么是病入膏肓,要么是已经驾鹤西游了,人心惶惶啊!”
裴行俭冷笑一声:“娘娘身负重伤,理应安心静养,这些政务,自有下官处理。”
武媚娘妩媚一笑,那笑容,看得裴行俭直起鸡皮疙瘩:“我虽然断了一只胳膊,但心可没残废。
‘血粥济民我已经准备了三千锅,就等着三天后开典。到时候,谁能安抚百姓,谁就是大功臣!要是东宫一直没动静,这功德……恐怕就要算在我头上了。”
说完,她起身,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裴行俭一眼,丢下一句:“殿下如果真的醒了,最好还是管管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长安城,快要变成别人的长安了。”
终南山军械库深处,石室密道里堆满了各种火器图纸和雷符模型,看着就让人头大。
王玄策手持火把,正准备点燃存放图纸的铁柜,这玩意儿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一把火烧干净!
“火不烧家……”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王玄策猛地回头,只见薛仁贵正搀扶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站在门口,不
第87章 火熄了,人还在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