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花岗岩前,看见刻着的碑文:“人民的希望,在鲜血中重生。”
墓地四周没有喧哗,只有风拂过草坪的低鸣。我不禁在心里追问:多少人为了理想而来,为了理想而死?而理想,是否真的被时间记得?
我们静默许久,他轻声说:“我们记得,就够了。”
我写道:“拉尔卡纳的陵墓,是一封写给国家的情书,也是信德大地不肯遗忘的梦。”
回到市中心,我在一条被称作“巴札尔之心”的街区游走。
这里的街道狭窄却人声鼎沸,香料、陶器、织布、铜器……摊贩将整条街染成了生活的斑斓。一位老瓷匠坐在角落,正慢慢描绘一只蓝白相间的陶碗。
“这图案是什么?”我问。
“是信德河。”他抬头看我,笑容温和,“它流经我们的命运,也流经我们的梦。”
我买下那只碗,揣在怀中,仿佛带走了一段不易发现的温柔。
走出集市,黄昏正好,天边如同谁打翻的石榴汁,染红了整个城市。我忽然意识到:拉尔卡纳,是那种不大声喊叫,但一直在唱歌的地方。
街尾的少年弹着一种琴,指尖拨弦的声音轻柔而哀婉。我听了片刻,对他竖起大拇指。他腼腆一笑,又低头继续弹奏。
我写道:“拉尔卡纳,是老城中一只手绘的瓷碗,盛不住时光,却盛得住情义。”
傍晚,我来到信德河岸。
水流缓缓,一叶小舟在远方漂泊。一个男孩正在用树枝画地,他的母亲坐在一块石头上看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
这画面极简,却让我感动得不知所措。
我脱下鞋,踏入沙滩,感受河水拍击脚踝的温柔。风吹起对岸婆娑的椰树,也吹皱了我心中某个被时间包裹太久的角落。
忽然我想起在奎达与杰曼经历的风沙与粗粝,而此刻在信德河边,我像一块被打磨后的石头,终于找到一点圆润的边角。
我写下今日最后的句子:“信德河在拉尔卡纳唱歌,不为谁,只为那些愿意停下来的灵魂。”
夜晚,我又回到城中。
灯火下的夜市比白天更热闹,孩子们追逐着跑,摊主在炭炉旁翻烤着羊肉串。空气里弥漫着烤肉、香料与河风混合的味道。
我吃下一口烤肉,咸辣之中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
一位盲眼的老者坐在桥边吹着笛子,音乐里没有技巧,却有灵魂。我坐在他对面,听了半小时,直到他停下,朝我点点头。
我也回了一礼。
有些地方,不需要语言,就已经明白彼此来过。
我写道:“拉尔卡纳的夜,不靠灯火亮,而靠人心温。”
夜色将城镇温柔覆盖,而我知道,是时候启程了。
下一站,是海得拉巴。
海得拉巴,你是旧王朝与新希望之间的交响乐章,是陶壶、象牙与河流交织的梦境,是信德南境心头最深的低吟,我来了。
喜欢。
第467章 巴基斯坦,拉尔卡纳:陵墓大河,低语诗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