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4;她走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34;曾国宇的声音像从地底渗出来,带着潮湿的霉味。
烟烟跪在脚踏上,衣摆扫过青砖缝里积攒的香灰:34;小姐……要奴婢好好照顾督军,替她……尽孝……34;
34;尽孝……34;曾国宇把这两个字嚼碎了咽下去,喉结滚动时扯动颈侧的旧刀疤,满嘴都是铁锈味。
他无力的抬手虚挥:34;你下去吧!34;
34;督军!34;烟烟慌忙叩首,额头撞出闷响,34;奴婢不吭声,就在这,您有事也方便吩咐。34;
曾国宇盯着帐幔上绣着的白芷草,沉重的摇了摇头:34;不用了,我要睡了。34;
34;我给督军热壶酒...34;烟烟的声音发颤,像被线拽住的木偶,34;就……您和小姐去年喝的那个……桂花黄酒。34;
曾国宇靠着床头,力竭般的样子,轻轻吐出一个,“好。”
粗瓷大碗摆在床头时还冒着热气。曾国宇灌下去的瞬间,舌尖尝到熟悉的甜。
酒味很淡,更多的是馥郁的甘香。
34;难怪她喜欢。34;他对着虚空轻笑,酒液顺着下巴滴在枕巾上,洇出深色痕迹。
烟烟盯着那滩酒渍,又听见自己说:34;我再去给您热一壶。34;
34;不用了。34;曾国宇攥紧碗沿,指节发白,34;喝完了,小幺儿……要生气的。34;
他摩挲着碗底凹凸的刻痕,那是白芷十四岁时摔坏的。
那时她刚办了学堂,操劳的很。这只碗还是她亲自给自己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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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沧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