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也不想让我们说出!”韩烈怒吼,手中长刀翻飞,血光四溅。
他猛然醒悟:敌人怕的不是尸体,而是死人口中的秘密!
“改道!绕行废弃军驿!”他厉声下令,“把尸体裹进药麻布!阻断一切音波感应!”
夜色如墨,杀机四伏。但他们终究将尸身安全送回。
牛俊逸亲手剖开铜哨,取出绢条,与麴云凰所见钟纹对照,眉心越锁越紧。
“钟不是乱响。”他抬眼,目光如电,“它是被人唤醒的。而唤醒它的人……早已布局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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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云凰站在钟楼下,仰望着那尊沉默的巨钟,指尖还残留着父亲话语的余温。
她终于明白,自己要走的路,不是复仇,而是重启。
不是夺权,而是昭告。
她缓缓将手按在钟身,低声呢喃:
“父亲……我听见了。”第338章 鬼没撞钟,钟自己响了(续)
寒风掠过钟楼飞檐,残雪如灰烬般洒落。
麴云凰立于铜钟之前,黑袍猎猎,指尖尚染着方才滴落的血痕。
那本泛黄卷边的军令册静静摊开在香案上,封皮上“赤焰帅印”四字已斑驳如锈,却仍透出百年前铁血峥嵘的杀伐之气。
她深吸一口气,眸光扫过眼前三十七道身影——皆是白发苍苍、面容枯槁的老者,或披麻衣,或裹旧铠,手中紧攥着形态各异的信物:一枚断刀、一块残符、一截焦木笛……每一件都曾被尘封于家族密匣,代代相传,却无人知晓其真正意义。
直到今夜。
“诸位,”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刀锋划破夜幕,“你们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无人应答。只有风穿过梁柱的呜咽。
她抬手,将一滴心头血缓缓滴落在军令册首页。
血珠滚落,竟如活物般顺着字迹游走,瞬间将整页浸染成一片赤红。
刹那间,钟内纹路骤然发烫,金光自壁缝中渗出,如丝如缕缠绕而上,与空中浮现出的符纹遥相呼应!
“嗡——”
钟未动,声自生。
一道低频震颤自地脉深处涌来,直击人心。
三十七名遗族齐齐一震,双目猛然睁开!
他们手中的信物同时发光,与钟纹共鸣,形成一道环形音波,如涟漪扩散!
“啊——!”一名老者跪地痛呼,双手抱头,“我想起来了……我是守灯人甲三!我爹死前说……灯不灭,钟不响,魂不得归!”
“我是乙九!我娘临终前让我把铜铃埋进灶底……她说……听见钟声就挖出来!”另一人颤抖着捧出一只锈迹斑斑的小铃,泪如泉涌。
记忆如决堤洪流,冲垮百年封印。
他们不是什么香童祭奴,更非朝廷圈养的“人形香炉”——他们是赤焰军当年秘密设立的“守灯传人”,以血脉为引,以音律为契,世代守护皇城地脉中的醒世钟阵!
只为等一人唤醒钟鸣,重启正道!
“帅在!帅在!”不知是谁先喊出第一声。
紧接着,三十七人齐刷刷跪地,额头触地,老泪纵横,声震四野:“帅在!帅在!吾主归来,吾魂归位!”
麴云凰站在中央,眼底滚烫。
她没有称王,没有宣诏,只是将手覆在军令册上,轻声道:“今日不立新主,只正旧名。”
钟声再响——这一次,九重天外皆闻其音。
就在此时,钟楼外马蹄声碎,禁军开道,明黄伞盖破夜而来。
皇帝竟亲至!
他身披龙衮,面色惨白如纸,手中紧握半枚玉珏残片,踉跄登楼。
目光触及那尊自鸣之钟时,身体剧烈一颤,嘴唇哆嗦:“父皇……你到底想让谁继位?是朕?还是……那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话音未落——
“当!!!”
钟声如雷贯耳,整座钟楼为之震颤。
一道低沉男声竟从钟腹传出,仿佛穿越时空:
“吾子不肖,吾女可承。”
字字如锤,砸在帝王心上。
皇帝双膝一软,跌坐在地,手中玉珏“啪”地碎裂,裂痕如命途断绝。
他望着那钟,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却再不敢多言一句。
而在皇城最高处的残垣断壁之上,七三老人悄然现身。
他佝偻着背,将一枚崭新的铜牌轻轻插入墙缝——牌面刻着一个古篆“静”字,边缘流转着微不可察的音波纹路。
他低语:“静听者归位,守灯阵重启。这一局,终于轮到你们执子了。”
转身,身影没入夜色,如烟消散。
钟声余韵未歇,麴云凰立于楼顶,望向东方天际微光初露。
牛俊逸走到她身侧,衣角染霜,目光沉静。
她轻声道:“接下来,该写我们的退位诏了。”
风过无言,唯有钟音绕梁不绝,仿佛在低语一个即将到来的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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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鬼没撞钟,钟自己响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