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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一喊饿,庄屏翰便不唠叨了,拉着侄子就往帐篷里走,招呼人给上饭。
      吃饱再说!
      被丢在帐篷前的雪原狼站起身,抖抖身上的雪,低吼两声,呲出狼牙,凶狠地瞪了一圈儿,见没人敢看过来,赶紧收了虚张的声势,尾巴一夹,跟在老婆侄儿的身后溜了进去。
      山间的雪落得更大了,温暖的帐篷里传出氤氲的热气和饭菜的香气,还有老虎的吼声和狼的低声呜咽。
      过了几日,一只苍鹰脚上绑着一沓子信,从北境出发,一路顶风冒雪地向着北方飞来,沿着痕迹追寻,终于寻到了司徒徵续两口子的营地,便远远地发出一声鹰唳,化作一个黑衣信使,稳稳地落在辕门之外。
      ?望台上的射手见来人落在安全线之外,便放下了拉开的弓弦。
      守门的将士也认出了来人,摇身化作一头个头高大的驯鹿,用粗壮的鹿角把辕门抬开,叫人进来,又打招呼道,“袁信使,今儿怎么是您亲自来?”
      那袁信使是个沉默寡言的,一双鹰眼十分犀利,人虽瘦,但从身形步态上便可知,身上是有功夫的,听见守卫问话,也没搭话,只抱了下拳,便进营去了。
      那门卫也不在意,抖了抖身上的雪,把辕门挑回来,便化成人身,又站岗去了。
      这袁信使乃是自家主上的心腹,手下有一队鹰鸽鸢隼组成的队伍,往来信件和信息搜集都归他处理的,这回能叫袁信使亲自来送的,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信。
      却叫他猜着了,袁信使带来的,便是京中随着几车礼品一起送来的信件,虽不十分紧要,但却是必须第一时间呈到主上面前的。
      司徒徵续一大早便带着侄子出去圈地盘儿去了,今儿在营中的只有主母庄屏翰。
      袁信使知道主母乃是自家主上的贤内助,这京中来信,叫主母收了也没什么妨碍,因此便交了信,又在营中住下了,他得候着看有没有回信要发回去。
      庄屏翰略翻了翻,礼单先放在一边,见有弟妹给侄儿的信,便拿出来放在了盒子里,等着侄子晚上回来再给他。
      另几封,有皇太后写来的,信封上写着“佳儿佳媳亲启”,又有太上皇的信,只是这信虽落着太上皇的款儿,字儿却不是他老人家的,且鼓鼓囊囊的,十分之厚,捏一捏,里面竟似乎另有一封信的样子。
      庄屏翰拿着这信瞧了半天,字迹看着眼熟,却没想起来是谁写的,心中也有些纳罕,嘀咕道,莫不是如今的皇帝写了信给他哥哥来,因不好意思,倒要夹在太上皇信中?
      只是他们父子兄弟之间的事,庄屏翰总是不去插手的,便也丢在一边,只拿出了皇太后的信来读。
      她们婆媳当年在宫中,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子妃,虽依着宫规,都处处端着,未曾如何亲热地相处过,但如今想起来,当年的皇后,其实是个很好的婆婆,既不曾如何刁难过她这个儿媳,也未曾像太上皇那般,给她和太子后院塞好多嫔妾。
      等丈夫拧筋犯了,一意孤行离开皇宫后,他们夫妻两个于国有亏,于父母有愧,再加这些年她和丈夫膝下空虚,此等过错,皇太后在深宫之中偶尔传出信来,也只字不提,只是一味担心他们在这苦寒之地过得不好,旁的一句不曾责难抱怨的。
      庄屏翰读着信,看着信中真切思念关怀之语,也有些感慨,她和丈夫离开皇宫近二十载,如今倒是真的有些思念母后了呢。
      庄屏翰这种难得的酸软温柔的感触和心绪,一直持续到丈夫带着侄子回来,爷俩儿兴高采烈地各自拆了信读为止。
      三人本是团团坐在地毯上,守着熏炉取暖喝茶的,小北极熊也便罢了,嘻嘻哈哈地跟伯娘分享信中弟弟的小老虎爪印,母亲画的妹妹粗长尾巴的背影图,还有宫中新来的小花熊的图册,那黑白花的熊熊崽乃是个爱美的,非要母后在画上给她配了朵红花来,母亲都如实地在信中写了来,简直逗死人了。
      庄屏翰这厢正取笑侄子,“还笑话别人,早前儿你小时候,还偷偷拿了伯娘作画的藤黄,非要在身上画......”
      娘俩正笑闹着,却听她右手边司徒徵续一口茶喷了出去,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庄屏翰回头瞧这人又做什么怪,却见一张湿哒哒的信纸跌落在司徒徵续膝盖上,上面字迹模糊,但仍能看得清。
      “那秦可卿乃是棕熊跟脚,却到底是不是你女儿?若是,咱家血脉不好遗落在外,还是要认回来才好,哪怕她已经成了贾家宗妇,若不是,皇家名声不容诋......”
      庄屏翰脑子嗡地一下便炸了:后院儿十多个有名分没名分的侍妾你不出力,倒跟外面的人生了孩子?
      而且有了孩子还不管,丢在外面二十来年,司徒徵续你还是不是个爹!?
      夜雪茫茫,虎啸山林,惊起栖鸟滚滚。

第25章 东北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