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恬不知耻。”
“你说什么——?”镂月被激出一脸凶相。
楚燃竹咄咄逼人:“在下早知文绮公主讹诈于我,遇到你等,又何须惊惧!”
镂月的脸色倏地灰了,斥道:“文绮,我看你是不想救你父母和王兄了!”
“夫人恕罪!”文绮吓得跪地求饶:“我都是照着夫人的嘱咐来的,千万别伤害我的亲人!”
楚燃竹立刻看出文绮是被镂月胁迫的,于是道:“镂月夫人,你休得责怪于她,你自己居于幕后指挥,本就破绽连连!”
“你——!”镂月气急。
兰薰呆滞了好久,根本想不到,从前那个胆小怕事、懂恩懂义的小姑娘镂月,竟变到这副模样!难道,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而楚燃竹冷道:“我二人刚至临海镇,就逢文绮公主被陆家教训,并声称来自蓬莱,如此巧合,不能不令人怀疑。其次,文绮公主赴东华山时随扈有几名侍女,既然都幸免于难,又怎会让公主一人漂流到陆家,公主对此事只字未提。第三,蓬莱既然遭受屠杀,为何我等一路走来,无血无尸,连遭遇战的痕迹都看不出来,难道凭文绮公主那几名弱女子,就能完好的清理全岛?第四……镂月夫人,这第四个纰漏,你着实责无旁贷!”
镂月此刻已被犀利的言语刺得浑身疼痛,她气急败坏道:“你——你说啊!”
“夫人怕是该学习药理。”
楚燃竹的字句,已冷彻镂月的肺腑,“连我等都知魂断草性喜阴湿,夫人却命文绮公主将我二人引来这山巅向阳处!”
“你——!”
镂月歇斯底里的叫了声,就一句都憋不出,反倒连连后退。
“你……可恨!看来连大师兄也低估你了!”
闻言,兰薰叫出:“大师兄……镂月你究竟出自何派,师承何人,又为何汲汲营营的算计我们?”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了青女,你该去死!”
“青女?”楚燃竹霍的想起,自己梦中所见的那个模糊的男人,便与他提过这个名字。
“霜神青女究竟与你等有何渊源?”
面对楚燃竹的逼问,镂月却仿佛更为苦大仇深。
“你还有脸问?叛徒,你这个叛徒!你背叛了青女!”
楚燃竹大惊。
而兰薰又察觉到体内那怨艾之感,忙镇住心神,却倍感失望透顶:“如此算来,诏凌必然也彻头彻尾骗了我吧。镂月,我真是看错你了。”
“简直可笑之极!”镂月疯了般的回敬道:“我们高高在上的北辰星君,贬低像我这样的奴婢,那一定是天经地义!”
此话一说不得了,震得楚燃竹赫然脑中一空。
——北辰星君……?北斗之首的星官,是兰薰……?
看向她,楚燃竹的表情很是复杂。
兰薰竟扛不住他的目光了,语塞道:“楚公子……我……”
镂月又绽开邪笑,高声尖叫:“好了,北辰,受死吧——!”突然攻来,一开始就万分犀利。
好在楚燃竹赶紧仗剑挡下她一招。
兰薰突然看出什么,惊叫道:“奇魄琉璃!镂月你居然有奇魄琉璃的碎片!还不交出来——!”
“白日做梦!”
镂月吼道,竟霎时暗投了一支飞镖,正正刺入兰薰的肩胛。
刺骨的剧痛飞快的席卷了全身,兰薰险些坐地。伤口处浸出黑色的血,打湿了蓝衣。
楚燃竹惊道:“兰薰!”
“有……毒……”她吃力的喃喃。
而镂月趁此时机再度攻了上来,那苦大仇深的脸眸,简直令太阳都不敢肆意发光。
突然一片白粉扬起,呛得镂月连连咳嗽,睁不开眼。
是楚燃竹洒出迷烟,趁着这道屏障起效之际,搂住兰薰的腰,带她纵身跃下山头,腾入流云,转瞬即逝……
残忍的黑色遮在兰薰的眼前,剧烈的疼痛摧折着身体的每一处。似乎,什么人在带着她御风而行,耳畔围绕着激烈的风声和断断续续的粗喘。
兰薰的意识,已游离在若有若无的边缘。
“……这里是……”
当兰薰终于找回意识的时候,已过去不知几个时辰了。
海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将她唤醒,此刻,身子正无力的蜷缩在金色的沙滩上。
兰薰憔悴的瞥向隐隐作痛的肩胛处,却吃惊的看见,这半边的衣襟已然垮了下来,雪白的香肩露在外面,伤口处血的颜色已恢复正常。
她不难想到,是楚燃竹将她从蓬莱救出,一直腾翔到东海岸,还为她吸出毒血……
想着,便有各种难吞难咽的感觉像被铲子翻出来一样,迅速塞满了兰薰的心。
59.死里逃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