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盼头,青杏的精神面貌和以前相比,那是很大的不一样。她整天呵呵地笑,在菜园子里,在竹林窠子里,看着那些新生的幼芽儿,总是蹲下身,用手轻轻地抚摸一会,心里涌出既爱又怜的感觉。虽然女儿和她依旧有着隔阂,可她心里的激漾之情从未减少。有时候,她干活累了,便来到饭馆的废墟上走一走,转一转。
她攒了一点钱,离预定的目标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夜深人静,打开抽屉,看看每一张或新或旧的钞票上都有自己洒下的汗水,想着重建饭馆也不过是指日可待之事,心里怎不起自豪之感?那罗瞎子知道青杏的意愿,特地送来一件他从河南老家带出来的古董,一把直尺长的金斧头。他提醒青杏拿去城里卖了,能得不少钱。青杏觉得贵重了,不想收。罗瞎子就道:“这个你不要,那我家里还有一个玉扳指,明天再送过来。真是的,你我之间早就是一家人,怎地还这么见外?”罗瞎子老大的不高兴,他一直盼着能“见到”槐果,听她亲亲热热叫自己一声小外公。没错,在文汝诚死后,他就一直以他的异性小兄弟自居。
青杏在竹林里砍竹笋,午后的林子很干净,可她分明听到一阵响亮的脚步声。抬眼一看,走来的人是杨叔贵。杨叔贵蹲下身,顺手拔断一根燕竹笋,递到青杏的柳条篮子里。青杏朝他笑了笑,目光明媚的一点不像是一个五十岁的妇女。其实,自打回到村子里后,时常和叔贵接触,青杏能明白他的心思。按着之前隔壁李婶的话:叔贵还稀罕你哩。他是村长,十里八村贪他的女人可不少,别看他也往五十岁上去了。你比他大,可他就是稀罕你。李婶说得重重,就问青杏的意思。青杏一直没个答复,她待叔贵就像待自家的兄弟一样,看着亲切,自然往来。“叔贵,这个当头,你咋不午睡?”
杨树贵默了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几下打开后,原来里头藏的是钱。“青杏,你要重建饭馆,好志气,这钱你先拿着。”青杏说不能要。杨树贵不同于罗瞎子,她待罗瞎子那真的是当亲人。亲人的钱财可以收,外人的人情不能欠。她借口说红星这孩子,不是要忙啥事业嘛,肯定得用钱,她坚决不收。杨叔贵有点儿生气,干脆将布包丢在柳条篮里,说,青杏看不上他。这下,青杏也急了,忙忙解释:哪能呢?红星也大了,一年二年的,也得托人说亲不是?这得需要钱打点。我有退休工资,又时常被别人请去烧鱼,还能卖卖蔬菜,我有钱,钱不紧。
杨叔贵的脸还是紧绷着。如今,沈潮生要出狱的消息,自然整个白马渡的人都知道。大家伙儿都替青杏开心,说她就是古代的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终于等来薛平贵。青杏就说这扯远了。在圩上的晒场上,青杏一边收着罗汉豆,一边听他们打趣。唯独杨叔贵过来说道:“那王宝钏有啥好的,不过享受了几天福
第63章 指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