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能一直白皙下去。他希望她永远强大冷静，就像她数次面对敌人时，即使危险直逼她的喉咙，她也毫不畏惧。身为男人，他肉体凡胎，但他的灵魂难道不可以在肉体之上？他想让她乱了呼吸，却更想让她的呼吸永不乱。
就在武宁镇一行后的某个夜晚，碧若清曾来过他的房间。他把黑剑放在桌子上，她抚摸着剑鞘。
“为什么不出鞘？”
良久，她问。
他被她注视着，心里却是平静的。他叹了口气，道：
“你可以让它出鞘。”
她垂下眼眸，让他看不出她是否满意这个答案。她没有迟疑，为这把剑褪去了剑鞘。她似是发现了什么，她的指尖在剑锋上留下鲜血。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被这把剑割伤。
她想了想又笑起来，在这样的夜晚，孤男寡女的气氛下，她们二人却在很严肃地讲一个出鞘与否话题。她原本没什么深意，只是把“出鞘”当成黄色笑话讲给他听，他却是当了真。多么荒诞的时刻，多么荒诞的认真。
“这又是何必呢？”
他记得他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她却没在笑：
“你说过，要我给这把剑取一个名字。”
他点头：
“随你意。”
她歪着头想了想，问道：
“董攻玉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他停顿了一瞬，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过后，他笑道：
“名字这种东西又怎么能分真假呢？既然有人这么称呼我，我也回应了，那这就是我的名字。”
她往剑锋上呼出一口气：
“我只叫过你这个名字。我怕以后没人再叫你这个名字了，你就把这名字忘了。但这剑，我想你是要一直带下去的。我给这剑取名叫攻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攻玉，你要记住了。以后你使心剑的时候，都要记得我。这把名为攻玉的剑，曾割伤过我的食指指尖。”
食指连心，他不会忘的。
再后来，碧若清待在他的房间里，坦坦荡荡地问他：
“你喜欢我吗？”
他避过她的目光：
“今晚你没喝酒，怎么也醉了？”
她道：
“你有那么多秘密没告诉我，但我今天晚上来找你，却是想暂时抛开白天的事。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他沉默了。但她却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是一直等他开口。她等了很久，才听到他说：
“外面的月光很好。”
第182章 月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