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军帐,沈执便看见不远处的封鸣抱着手颇为幸灾乐祸。
“是不是那个姓秦的小狐狸惹事情了?头疼得不行吧?”
沈执眼神有些古怪,走上前去:“你怎么知道?”
“我还能不知道?”封鸣砸着嘴:“你是不知道我之前被她害得有多惨,偏偏殿下就是不杀这麻烦精,直叫人头疼。”
“头疼倒还好,承认错误十分爽快,不似你说的那般狡猾。”
闻言,封鸣挠着头:“不可能啊,殿下说她势必会搞出些动静等着你将她逐出军中呢。”
转头看着远处那顶军帐,沈执也有些疑惑。那双璨若星河的眸子的主人,到底跟宁王殿下又有什么瓜葛,还需派他亲自盯着呢?
另一边,大帐之内。
秦邀月在沈执走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周围不做声的人们:“我帮你们免了责罚,也好在你们配合,如今这账就一笔勾销,你们看如何?”
她态度不明,那群老兵互相低声耳语着什么。
垂眸一笑,秦邀月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你们心里想的什么,今日无非就是给我一个下马威,想让我不敢小瞧了你们。可我要说的是,我如今到此地,是因为胸中有一腔抱负,并非被丢到军中!”
此话暗中就是警示众人——她跟宁王殿下的关系还在那儿,他们可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
这关系虽是秦邀月谣传的,但是能利用则利用,毕竟不是谁都能跟宁王殿下攀上关系的。
啃了一口馒头,她继续道:“既然咱们在一个营帐里,咱们就是兄弟,往后一同出生入死,我若得了好处必不会少了你们的。我们远离家人在此地,就应该相互扶持,哪有内斗的道理?”
对于男人来说,兄弟情三个字,便是最好的触动,比威逼利诱好使得多。
此言一出,那些老兵们的眼神微动。
军人重情,秦邀月说的那些出生入死之言,完全就是他们心中所感。
“小兄弟,你说得对,咱们可是要一同上战场杀敌的,若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斗,那不是给了鞑子门机会!”
一个老兵上前伸出手,激情慷慨:“先前是我们被风沙迷了眼,你还自己揽过责罚,实在让人惭愧,先给你配个不是。”
秦邀月给众人一个台阶,有人牵头,后面的人自然也都顺着下了。
“是啊,之前的那些都过去了,咱们以后都是兄弟嘛。”
每个人都默契地选择对先前的矛盾闭口不提,刚刚剑拔弩张的局面一下子变得兄弟情深。
秦河打着哈哈上前,拍着一旁林渡的肩膀,被林渡冷冰冰地挪开也浑不在意:“就是,秦暮小兄弟可是最讲情义的,咱们都是兄弟!”
他挥着勺:“以后啊,饭菜不够就跟我说,兄弟们吃饱了才能杀敌不是?”
一番感慨后,秦邀月继续收拾了自己的床褥,跟秦河一同出去,准备领罚。
刚绕过一座军帐,突然止住了脚步。
河边立着两人,一人黑甲挺拔,一人玄衣飘逸,光看那装束便知道是沈执和楚墨。
日光微醺,河水波光粼粼,有些晃眼。
秦邀月不动声色挪进了些,但还是听不清,只见两人唇齿微动,依稀听到了“秦暮”二字。
“原来这沈执是他的人,怪不得一出事来得如此快。”
秦邀月眯着眸子,想着刚才的事情。若不是她应变得快,军内私斗这种大罪怕是早就被打了板子,丢到苦役营去了。
想来应该是楚墨这厮派人盯着她,想揪她的错。
“恶毒!”
磨了磨牙,秦邀月侧着头将耳朵凑近了些。
饶是日暖,北风依旧凛冽,楚墨突然以手握拳放在嘴边猛烈咳嗽了两声,有些喘不上来气,像是得了什么顽疾。
第17章 旧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