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再三哭闹,出尔反尔,夏谦终于不耐烦了,眼中如同寒冰,冷冷道:“既然她不告了,就走吧。”
一声令下,南山坐到外面的车辕上,挥手让众人让路,其他人知道夏谦身份不同,都不敢拦,只能让开,马车缓缓离开,之后妇人的哭嚎声不断尾随。
那徐秀才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一心只觉得自己是在贵人面前丢脸了,不由得暗恨,看着仍然苦闹不休的妇人,迁怒道:“这怎么能不告?要知道,孝,乃德之本也,你这儿子不尊不顺不养父母,完全是一个无德之人,今日我们听闻此事,岂能袖手旁观,要是我们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包庇无德之人,若是这样,我们与禽兽何异?”
“这……”边上有学子原本已经想走了,但是听到这话却也颇为认同,便停留在了原地。
那老妇人泼辣无比,此事见众人不要她走,不由得又大闹起来了,又抓又咬,把徐秀才弄得狼狈不堪:“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啊!我只想让我家儿子给我养老,你们却要让他流放,这可是我儿子啊,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的儿子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怜我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闭眼,你们这是让我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啊,我那小孙子还不满周岁,他爹娘要是走了留下我们两个怎么活啊,我不告了,不告了,你们就让我走吧。”
老妇人涕泗横流,边上的人急忙哄劝,可即使在这个时候,那陈秀才还在火上浇油:“孝道乃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我朝以孝治国,连官家都不敢对母亲不敬,你这儿子,难不成比官家还厉害不成。”
这帽子扣得大,四周的读书人再也不敢说其它的话了,老妇人似乎也被震住了,只不停的哭,再也不敢闹。
徐秀才得意,便说道:“今日我好心,再给你写一份送到县衙去,要是你还敢撕了,便是对天家的不敬。”
这话扣的帽子太大,话语一落下周围瞬间便鸦雀无声,只余下老妇人低低的哭声,让人心酸,而这群读书人此时却没有发现,那辆马车转过弯后便停了下来,细细的听着这边的动静。
“即使今日徐秀才再写一份状纸又如何,那老妇人不能当面撕,还不能回家撕吗?”南山撇嘴。
夏谦说道:“他哪里在乎这么多,他现在把那老妇人吓住了,只要找回面子不就行了吗?”
“小人!”南山下了总结,不屑道。夏谦没说,心中也暗自赞同。
便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外面的嘈杂,传了进来。
“徐秀才,这事说到底也不过是老人家的家事,我们为何不尊重老人家的意见?”
“嗯?”夏谦听闻此言不由皱眉,这徐秀才好不容易把老妇人唬住了,现在来了个程咬金,事情岂不是更有波折了?
却听见那温和声音转头又对老人家说了起来:“老人家,听说你儿子是个木匠,有这门手艺可真是好本事。”
这人先前帮她说话,老妇人见状便收了眼泪,得意的说道:“那可不是,我儿子刻的花啊,连蝴蝶都能引来,本事大着呢,现在每个月都能挣一贯钱回来,还是我有远见,当时那木匠非得收五贯钱才肯收徒,我是吃糠咽菜,存了一年才把钱存了下来,可现在,谁不说我眼光好。”
“那他挣这么多钱,还不给你饭吃?”声音充满疑惑。
老妇人说道这里眼眶又红了,骂道:“都是那狐狸精,自从嫁到我家来就嫌东嫌西的,我儿子是被她迷惑了啊,要是能把她赶走就好了。”
周围的人早就停了下来,一听老妇人说这话都切切私语起来。
“我就说……”那徐秀才见状便又要说些什么,却被他身边的同伴及时拉住了。
“那你今天不去县衙告他了,回去该怎么办呢?继续饿着。”
“我,我去找邻居借点饭。”妇人小声犹豫的答道。
温和的声音仍然不停:“那要是他以后出门也这么做怎么办?”
“这?”妇人不说话了。
温和的声音越来越咄咄逼人:“那要是要是他知道了你今天来找我们他会怎么对你?你儿媳妇会怎么想,你儿子又不听你的。”
“说来你这儿子做得的确不妥,你,难道就不想他得到教训吗?”
老妇人终于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怎么不想啊,他自己有出息了怎么能让自己的娘受这样的苦
8.结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