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羿婉拒,刚才那礼是道贺用的,他不好推,如今这可不能收:“在下出生乡野,可品不出这好茶的味道,还是收回吧。”
白诚一愣,似乎是叹了口气,面露惋惜,说道:“还是过往俗事繁忙,疏远了乡邻,如今我想结交也没个途径,今日见薛家有喜才不请而入,却不想还是唐突了。”
薛羿听闻此话只是笑笑却再不接话,这白诚是白家的管事,在这地方也算得上是一方地头蛇,在自己还是个秀才的时候他怕是还瞧不上自己,如今自己成了举人,他仗着白家的背景恐怕也不会多放在心上,如今前来,恐怕还是为了争地一事。
果然,见薛羿不说话,白诚自顾自的转了话头:“虽然和举人老爷你无缘相见,但是我和尊夫人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听说这两年尊夫人和谢家老三做药材生意,那一手本事不得了,谢老三的生意怕都是她撑起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
“那谢老三虽然有几分头脑,可是家底摆在那里的,这药材生意也难,他,恐怕吃不下,这不,遇上麻烦了,他倒没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夫人尊贵,可别受了委屈了。”白诚一副忧心的模样。
薛羿做出疑惑的样子,说道:“我倒是也听说了些,谢家的麻烦说大也不大,白老爷稍微松一松手,不就过去了吗?为了我家娘子,我也厚着脸求白老爷一句,不如就等合约期限到时再收地可好?”
白老爷面色一变,急的一拍大腿,苦了脸,说道:“这话怎么说的,我说的哪里算。”他面色涨红,一脸激愤,“说到底我也不过就是个仆人,连卖身契还在主家手里握着的呢!”
“前几日我回主家送账本,却被那头的主子骂了一顿,说是我徇私,不该让谢家签五年的契。要知道其他租户都是一年一签的,这不,强令我把地收回来,我本想和谢老三好好说一说,把明年的租金还给他,地里的药不好弄,我就出五百贯把药买下,弥补他的损失,可谁知道他,他竟然闹到县衙里了,我这也难和主人交代啊。”
薛羿端着茶盏,默默品茶,谢翦可没有和自己说这五百贯的事。
白诚声音越来越高,白胖的脸在这冷天都似乎沁出了汗水。
“白老爷莫急,喝口水,慢慢说。”
白诚掏出手帕,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尴尬笑道:“见笑了。我一心为他着想,可这谢老三却……”
“还是人心不足啊,闹到县衙又有什么好处?这地毕竟是白家的,要收还是要租不过是凭主子的心意,我们白家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人,还给了赔偿,到了知县老爷那里我们也有话说啊。”白诚一脸痛心,又叹了口气:“谢老三诉状递上去几日了,却还是没有升堂,不就是因为派人去白家请能够主事的人了吗?到时候,恐怕我为他争取的赔偿也没有了。”
白诚这样说道,似乎也是一腔苦水。
薛羿想了想问道:“是白家大公子要收地吗?”
白诚摇头:“这点小事,还劳烦不到大爷。我家老爷年事已高,已经将手中的生意放给了大爷,其他几位爷有时也搭把手,这些庄子上的事便是夫人管着的,大爷也不会插手。”
“那夫人怎么突然管起这小县城的事了?”薛羿不解。
白诚这下不说了,只是摆手:“夫人自是有自己的法子,我这个做下人的就不好多说了。”
薛羿又问了几句,眼见白诚也不会说的更多,薛羿便笑道:“扯远了,这个案子到时候还是看知县老爷怎么判才是。”
“也是也是。”白诚也应和,话题又转了回来:“只是尊夫人还和谢翦一起做生意恐怕也不得安生,薛举人想必接下来还要上京赶考吧?”
薛羿点头。
“平京距此地还是太远,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家实在是不方便。我想着接下来地收回来了后,药田也得有人打理,不如请夫人帮我看看,也不用做什么,无事时来看看长势就好,我也好有个由头让拙荆照料一二,也算不枉你我的乡邻之情。”
原来是这样。薛羿正想着这白诚怎么突然登了门,原来是为了荆玉那一手本事来的,不过,他这可是打错了主意了。
薛羿失笑:“白老爷费心了,只是平京路远,我心里也记挂着这事,一直麻烦乡邻也不妥当,就想着到时候带着她一起上路,我也安心些。”
“这……”白诚惊疑不定,也不知道薛羿说的是真的还是推诿之词,试探说道:“旅途劳累,夫人恐怕到时候要受苦了。”
“前两年才是真的吃苦,如今我中了举,也不忍心再让她面朝黄土的劳累,白老爷如果是为此而来,还是回吧。”薛羿端起茶盏。
白诚被挡了回来,面色难看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拱手一拜:“既如此,我就不多说了。只是女子娇贵,以我愚见,与其让夫人跟着奔波不如等薛举人有了出身再回来请夫人去享福,大家乡亲一场,也能互相照应。薛举人不如再想想,若是改了主意,让人来寻我便是。”
如此,白诚才转身告辞,出门时还掸了掸衣裳。
薛羿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茶水,只做不知。
这白诚到自己这里来唱念做打了一番,如今看来只是为了荆玉,如果白家真要抢谢家的药材生意,荆玉和沈郎中这两人能拉拢他们肯定会拉拢,若是不能,就不知白家会使什么手段了,毕竟白家不是谢家,没了荆玉两人,他们可以去寻觅其他会种药的人,然而为了确保谢家不会再来抢他们的生意,却定会向荆玉二人下手,釜底抽薪。
14.白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