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薛羿早早的上了周家的门,说明了来意,对薛羿中举一事上,周老爷倒是真心实意的高兴,然而说道引荐白家人的时候,周老爷却一脸惋惜。
“你倒是来晚了,他们昨日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薛羿诧异。
周老爷手执黑子,轻轻落下:“可不是。说来还是得说那白家麒麟儿,白见熙,十四岁中秀才,古来能有几人?他又是家里的长孙,从小就被家人宠着护着,养成了一副天真烂漫的性子,倒有些,恩,那话本里江湖侠士快意恩仇的味道,呵呵,这商人之家养出这样一个孩子也是有趣,快落子,你想了半天了。”
薛羿眉头一挑,苦恼了半天:“先生,你这子确定就落这儿了?”
“确定,就这了,快下。”
周先生抚着胡须,不住催促,薛羿叹了口气,白子落下,瞬间捡出一大片黑子,周先生抚须的手一顿,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应该啊,这棋怎么……”
薛羿大笑,将棋子一一摆回,说道:“先生不妨重新落子。”
“呸,落棋不悔你不知道吗?”周先生瞪眼:“再起一局,这次我……”
“定能赢?”
“定能多撑一刻钟。”周先生说道。
薛羿叹气,认命的收捡棋子。时人爱棋,周先生也一样,可这偏是一个臭棋篓子,还颇有君子之风,从不悔棋,还不许人让,每每一刻钟不到就可以重来一盘,遇到这样一位对手,薛羿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怎么说了。
“对了,刚才说的那白小秀才怎么了?”这事一打岔,差点忘了之前的话题。
周先生拉回了思绪:“哦,对,那白小秀才活泼机灵,有一股侠义之风,家里人觉得这是好事儿,也从不拘着,这次我女儿携夫婿回来时,这白小秀才也跟了来,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偷着跑出来玩的。”
“前两日他上街遇到个小贼,被偷了钱袋子,听说小贼身上还有刀,我听到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道那小贼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幸好有人相助,也没受伤,钱袋也找回来了,原本该求神拜佛,这事儿就结束了,可他不知从哪里听说那小贼还有同伙,一心想要为民除害,我一打听,那小贼的同伙也个狠角色,怕这孩子出事,我那女婿便昨日连夜带着他走了,说是回家好好拘一拘性子。来,先猜先。”
“又是我执黑。”周先生叹气:“那孩子走的时候还连声叮嘱我说,让我报官去把那伙人都抓起来,我答应了才上的马车,呵,也不知道白家怎么养出了这样一个孩子。”他一边说着,一边落子不停。
“白小秀才性情率真,又聪慧过人,往后定前程似锦才是。”薛羿赞道,他对那日那少年印象倒是很好。
周先生也点头,他没有儿子,看见那样机灵的少年自然喜欢,口中虽然抱怨但是也是难掩喜爱之心,听见这话也高兴。
转头,他又说道:“你说的那庄子我倒是知道,白家在清平县产业应该也就这一个,说来也是白家老一辈建的,到现在,那庄子都没人放在心上了。还是姑娘回门时,有一次说我可以去哪里赏景,我才知道,不过那里太偏远了,我一直没去过。”
薛羿也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谢家起于微末,这几年夙兴夜寐,才得了如今这份基业,可是药材市场太大,今日有一个白诚,明日就有一个张诚李诚,他也觉得吃力,所以想找个有背景的合伙人。”
“他少时与我同窗,后来我家败落,他也多次助我,如今他有困难,我实在不愿推辞,我思来想去,觉得白家大爷白钧言再合适不过,白家生意涉及方方面面,白钧言为人又义薄云天,如今也已经开始接受白家家业,若能得他相助,定能解谢家之危。”
周先生哈哈笑道:“你就不怕白诚是白家人指使的,你这样送上门去,不是自投罗网?”
薛羿摇头:“白家做酒楼起家,后来又涉及了粮食,绸缎,银庄,和药材生意并无牵连,说句不好听的,人家恐怕还看不上我们这药材生意。”他没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而是这样说道。
周老爷听到这话,缓缓落子,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倒是可以写封信给我那女婿,让他引荐一二,可是白钧言毕竟是个商人,他同不同意我就没法做主了。”
薛羿喜道:“只需如此便可,其他的,就让我那谢三哥去操心吧。”
周老爷抚须点头,薛羿又陪着他下了两盘棋,才拿着信离开。
出了周家大门,薛羿看天色还早,便转身向衙门走去。
周老爷虽然同意引荐,但是洛县路远,这个案子升堂时日又渐渐逼近,谢翦是绝对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回两地,若是知县的判决下来,一切尘埃落定,就再无挽回的余地了,他还得让升堂的日子拖延几日才行。
幸好他现在中了举人,知县收到他的拜帖后倒是很快让门房将他引进了花厅。
清平县知县姓于,两榜进士出身,在此地已经做了十年知县了,为人平庸,虽无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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