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巫溪祝寿,因为山道崎岖,白氏只带了怀瑜的奶娘母女以及白氏贴身大丫头槐花,白家房舍有限,怀瑜再是不乐意见到白眼狼奶姐,也不得不继续与桃红(后来的海棠)同吃同住。
却说怀瑜手握莲花从水而生,取代了十岁的自己,重回阳间。重生怀瑜,行动之间不免带出一些不符合年龄的反常之举。
比如她不习惯被人抱来抱去,搂着睡觉,也不习惯被人当成废物一样吃饭穿衣包圆伺候,前生怀瑜已经很很自主了。灾做不来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米虫了。
怀瑜几次拒绝奶娘搂抱,对奶姐桃红的亲热更是厉声拒绝,冷眸以对。在桃红的愕然中,怀瑜发觉了自己异样。
此后,怀瑜在母亲奶娘面前几次说错了话,比如称呼桃红为海棠,称呼槐花为小赵家里。槐花后来嫁给了父亲长随小赵,怀瑜一家子都叫槐花为小赵家里。
怀瑜每每自己吓得不轻,生怕母亲起疑,熟料却都母亲奶娘被归结为受了惊吓,谁也没发觉这个怀瑜,跟之前温婉乖巧的怀瑜已经有些些许不同。
怀瑜重生除了这些惊吓,最高兴之事,莫过于见到就别枉死的外公,怀瑜心中激动与感慨难以言表。
怀瑜心中甚是感谢上天厚爱,让自己能够重生在悲剧尚未发生之前,如今距离悲剧发生尚有一年时间,一切大有可为!
重生的希望与兴奋,压过了前生惨死的悲哀,且怀瑜现在也没有时间伤春悲秋缅怀过去时间。怀瑜现在所想,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想法设法,避免悲剧发生,救外公,救祖父,救父亲,救自己,保护家人不再受到奴役,守护家园不被人侵占掠夺。
可惜眼下怀瑜尚无能力做什么,只有不变应万变。目下怀瑜亟待找回十岁的感觉。
虽然怀瑜不怕外公母亲,怀瑜却怕老家那些狼一样‘亲人,对着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之亲,怀瑜不敢掉以轻心。
若让人发觉自己是鬼魂重生,怀瑜相信,大伯二伯绝对会以妖孽名誉而处死自己。
怀瑜躺在床上一天一夜,守着母亲奶娘服侍,不观察弟弟与奶姐的行为举止,住的揣摩练习。天亮时节,怀瑜已经能够很好掩饰十七岁与十遂差异。比如撒撒娇,撒撒赖,夜晚借口害怕缠着要跟母亲弟弟睡一个间房。
总之一条,怀瑜尽量撒娇装小,偶尔也胡缠蛮搅就是了。
几天下来,白氏不时嗔怪:“这丫头,倒越长越小了呢!”
怀瑜暗暗吐舌,看来自己自己装得过了,为了掩饰,怀瑜索性就把脑袋搁在母亲腿上蹭蹭撒赖:“母亲在上,女儿一辈子都是孩子!”
奶娘林妈妈听见怀瑜撒娇卖痴,耍贫嘴,一边欢喜不尽,打圆场:“大姑娘这话很是!”
白氏搂着怀瑜从头到脚摩挲亲热,林妈妈一旁说不尽赞美关切,惹得一旁槐花跟桃红满眼羡慕。
怀瑜暗暗观察众人,发觉大家并无讶异,心下暗喜,看来并没有人察觉自己异常。
怀瑜很庆幸自己重生在外公隐居地,巫溪湖光山色,既冲淡怀瑜心中的怨怼悲哀。又给了怀瑜一个适应的空间。
倘若在此刻见着大伯母一家子,对他们恨到极致怀瑜,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狮子一般扑上去咬死她们。
外公是七月初八生辰,怀瑜一家七月初二出门,原定于中元节后即刻返城,熟料怀瑜意外落水,受了风寒,发起烧来。白氏吓得不轻,只得听从父亲劝慰,留下来替怀瑜治病调养。
这却是歪打正着,正合了怀瑜心思。
怀瑜身子其实没什么要紧,不过受些风寒而已,怀瑜身体强健,一碗柴胡姜汤下去也就好了。
怀瑜很喜欢这一方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这里青山碧水,空气纯净,没有算计,没有争斗,灭有丑恶。怀瑜很想再次多带些时日。
除此,怀瑜还有一个心结,那就是外公先生意外惨死。
怀瑜既然重生,就要杜绝悲剧再次发生,也必须对外公做出一番安排。外公前生是意外死亡,怀瑜相信只要预防得当,应该可以逆转,避过灾祸。
如今自己生病,正是滞留良机,怀瑜忙着向母亲撒娇,祈求母亲向祖父报备,在这里多留些时日。让怀瑜有时间设法为外公做些铺排。
因为怀瑜方才十岁,怀瑜很担心,她不知道自己的话能不能够打动母亲,说服外公。
父亲与女儿可谓是白氏一生之中最重要两人,既然父亲开口,女儿喜欢,她能说什么?只有顺服,听从父亲送信回家,心中童白氏不敢告知怀瑜落水之事,直说难得回家一趟,老父年迈,下次再来不知何时,自己与孩子们要多盘恒些时日,表表孝心。
怀瑜记得明白,前一生,明年夏季,外公会因醉酒而落水身亡。
那一世,也正因为外公亡故,以至后来父亲亡故,怀瑜一家子全无助力依靠,孤儿寡母任由族人欺凌。
既然生命推倒重来,怀瑜决定要帮助外公,避免悲剧再生。
怀瑜落水呛了肺,整整喝了五日草药,方才复原。
怀瑜第一件事情,就是极力说服外公,要他跟随自己回宜城生活。
外公却道:“外公丢不下药铺,虽然不是大事业,却是苦心经营几十年了,忽然结束,未免可惜。”
怀瑜提议外公把白家药局开到宜城去,外公却说这里乡邻离不开他,任凭怀瑜舌灿莲花,撒娇卖痴,外公直不乐意。怀瑜只得退而求其次,决定向母亲提议,外公年纪大了,一个人生活不便,要替外公买一房人家,照顾外公衣食起居。
白氏深以为然。
外公白之仕极力反对:“瞎胡闹,我有手有脚,何必多花这份闲钱,多一份工钱,还要多一份吃穿!”
外公是在顽固,难以说服。怀瑜不得已只好说了自己担忧,外公年纪大只是一个因素,为主是外公爱喝酒,而且喜爱跟人在野外喝酒。这巫溪多水,喝醉之人行动失常,若无人跟随服侍,终究难以安心,所以,即便不请厨下婆子,必须要请一个长随,自己母女们才能安心离开。
白之仕听闻外孙这般关心,心里高兴,只是他一个人住惯了,家里乍然多一个人不习惯,再者,他以为自己能应付,一再不许。
看着顽固的外公,怀瑜只好提起去年八月外公外出买酒在石桥上与人喝醉,后来在石板上睡了半夜,回家大病一场的事情。
这些诛心之话,怀瑜原不欲说,只是外公一再推辞,怀瑜无计可施,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再次发生。万不得已,怀瑜硬着心肠反问一句:“外公,您当日醉倒石桥,因为醉成一滩泥,直睡了一整
白外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