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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润秋与下山[2/2页]

捣鬼有术 少年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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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润秋别样的情绪,开口疑问道:“我以为你会喜欢游泳?”
      “我与你说过,我得了病,戴德医生告诉我不能下水游泳。”润秋似乎气恼马沽名的健忘,语气微微一变,只留下他一个清瘦的背影。
      马沽名心中抱憾了一句,也不恼润秋少女的脾气,跟着她的目光语气诚恳地问道:“这里离镇上有多远?”
      “我想有几公里吧!”润秋把脚踏车骑到马沽名不远处,突然又问道:“你是要下山去镇上?”
      “我想是的。”马沽名有意走上前,注视着瑞秋的目光,看着她异于国人的眼瞳,心里猜测着她在这里的身份。
      “一个人?”润秋胳膊搁在脚踏车扶手上,脚踏着地支着身子,声线糯糯地询问道。
      “我想应该没有人愿意同我一起去吧。”马沽名双手摆开,看着近处踌躇不安的润秋。
      “或许你可以用脚踏车下山,这样天黑之前你就能赶回来。”润秋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应该怎么感谢你的好意。”马沽名问道。
      润秋似乎思索了片刻,才道:“你只需让我载你去。”
      马沽名诧异万分,他的本意从来有想过这个结果,然而润秋赤足于冰冷的石砾上,给出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正如润秋所说,下山是一段漫长到道路,一路上,润秋载着马沽名娴熟地从赫琏庄园迷宫似地城堡盘延而下,此时的润秋就像一个被父母告知可以到外面去玩耍的孩童,双脚飞快地踏着脚板行驶在铺满石砾的路基上,朝曦熙风,高墙屹立的城墙如划过的白云,一团一团被移到了身后,直至那白色的建筑也隐匿在林海之中。
      山门前,铁门紧闭,几只惟妙惟肖铁制工艺蝴蝶落在顶上,扑哧着双翅欲挣脱铁浆的束缚,奋力而痛苦地冲进天空。
      润秋骑车行至于此,驻足不前,脸上竟是焦虑不安的神情,然而,这个时候马沽名已经走上前移开了铁门一角,润秋回过头去,赫琏庄园只依稀还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内心之中作出了极大的某种决定,又重新踏上车子载着马沽名离去。
      一条水渠横同南北,在两边是挂着各种招牌的店面,或成衣铺,或旅馆,妇人端着木桶行走在小道上去不远处的积石边,孩童追着白叟货郎后面不肯离去,此时的小镇显得是如此安详而平静。
      马沽名把脚踏车提在手上,延着石阶慢慢去上,而润秋浑然不知所措地跟在他的身后,别别扭扭地。
      马沽名回头看见了,疑奇地问道;“怎么了?”
      “我鞋子不舒服?”润秋弯身伸手去触碰脚下。
      马沽名好不容易才说服她穿上墩布棉鞋,赶紧制止道:“如果不穿鞋子太奇异了,你肯定不希望别人目光全在你身上吧。”
      马沽名的话显然说道润秋的心坎去了,她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故意地使力在青石面基上跺了跺,才心不甘情不愿似地听天由命。
      马沽名此番来镇上意欲打听“粤都教堂惨案”的线索,他想,虽然年经久远,但镇上的人不可能全部遗忘。所以一到了镇上,马沽名便寻了一间酒楼,店面狭小湿阴,只一面半破旧的招牌宣示着它的真实身份。
      二人到了门口,把脚踏车安放在边上,店内一掌柜的和堂倌,兴许是时间还早,楼下的桌椅未完全摆放妥帖,便一前一后来到屋角的扶梯去了,由此径到小楼上。上面是依旧五张小板桌;独有的木棂的后窗。
      “一斤粤酒。荤腥热菜,十个油豆腐,辣酱要多!”
      马沽名一面说给跟他上来的堂棺听,一面向后窗走,就在靠窗的一张桌旁坐下了。楼上‘空空如也,一时知道还是欠妥考虑了,然而人已经上来了便拣得最好的坐位:可以眺望楼下的废园。这园大概是不属于酒家的,他先前在下面来的路上也注意过,因为背靠着照阳所以还有留存的积雪。但现在从他惯有的眼睛看来,却很值得惊异了:几株老梅竟斗雪开着满树的繁花,仿佛毫不以深冬为意。
      他在想,许是久没未出门,情绪总也不免波动。
      不消片刻,堂倌便上来了,喊着“客人,你的酒。”随即懒洋洋地往桌上放了一壶酒,摆好碟盘,就又下去了。
      润秋从上来开始便不发一语,只等人都走开了,才坐在马沽名对面,看着他一口一口地抿酒。
      “你要来一杯吗?”马沽名放下酒杯,好笑地看着润秋。
      不等润秋回答,马沽名已经取了酒杯放在她的面前,往里面倒了半杯,说道:“没什么,你想喝就喝,就当领你下山与我喝酒去了。”
      润秋见马沽名果真给她盛酒,梨涡乍现,满心欢喜地双手捧着酒杯,先用鼻子前去嗅,眉头微皱,然而这个时候马沽名已经自顾自地饮了起来,便没了顾虑含了一口,顷刻间,咋舌要把酒吐出来。
      马沽名对着想吐又不敢吐的润秋问道:“你不喜欢。”
      润秋摇了摇头,也不敢看马沽名,害羞似地说道:“不喜欢。”
      “怎么,你从未来过酒楼?”马沽名询问道。
      润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算是回答马沽名。
      马沽名放下酒杯,双手撑在桌面上,注视着润秋因为不自在而不断做着小动作的身姿,问道:“你待在罗伯特庄园有多久了?”
      润秋面露微笑随意地回道:“从我有记忆以来。”
      “那你的家人呢?”
      瑞秋纤如春葱的玉指蘸着酒水在木桌上划痕,低着头说道:“我的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死了,戴德医生说等我好了一点父亲就会来接我。”
      “他会来看你吗?”马沽名疑心道。
      润秋抬起了头,理所当然地回道:“等我好一点他就来。”
      马沽名看着扬起脸颊的润秋,欲言又止,只愣愣发呆。

第九章 润秋与下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