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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古怪的房客[2/2页]

捣鬼有术 少年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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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马沽名准备回去的时候,迎风飘来几声期期艾艾,素衣裹足,水渠下面基石,妇人挽袖在水底摸鱼,鱼儿在浑水中愤然击水,然而水渠已经断流,就像无形的牢笼,它们的命运也禁锢在这里。
      马沽名见时辰不早,兴致骤减,只想早早回去睡上一觉。临回到山门,暮色已近,仅有的视线中数个身影若隐若现,远远便有人大喊道:“是马沽名先生吗?”
      马沽名能听出说话的传教士戴德,近了发现一大群人站在门口,才想起在没有任何许可私自把瑞秋带下山是极为失礼的行为,把脚踏车交给身后的润秋,走到戴德的身前,抱憾道:“很对不住,是我欠妥了,只顾着下山方便指示瑞秋乘脚踏车带我去。”
      戴德疑心地看了一眼马沽名,又把目光投向他身后的润秋,“你是赫琏先生请来的客人,按理说带个人下山没什么,但润秋小姐身份特殊,所以就多了些事。”
      马沽名不清楚润秋的身份特殊的真实含义,猜测着她可能是罗伯特家族蓄养的家妓,便问道:“需要我向谁解释吗?”
      “这倒没有必要,只是有人希望以后不再发生此类事件。”戴德面无表情地说道。
      润秋瞪大了双眼看着两个健仆架着她要走,神情不甘地挣扎着,这一切都落在马沽名的眼里。
      马沽名独自一人返回了木屋,天空星月初显,屋内昏昏暗暗,他找来蜡烛,又把壁炉烧了起来,完成这一切之后便坐在床榻上翻阅阿瑟托人送来的粤都教堂在华记录。
      一段尘封的内情,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被揭开。
      ——
      于此同时,阿妹照常做完夜工回到了住所,虽然身心疲惫,但不知为何,只要每次进了院门,心中总会莫名生出一种奇妙的心绪。
      她在想,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可能是从遇到一个古怪的人开始的吧!
      一个白天从不出门的房客,只在夜里才能看到他的身影,有时只在窗户的玻璃上显出一个人影。有时窸窸窣窣地穿过走廊去外面提水。
      他会蹲坐在楼梯口看书,一看就是几个时辰,有时自己从他面前经过都没察觉。
      他会抽烟,总是不停地吞云吐雾,似乎只要有烟抽饭都可以不吃。
      如果只是看书,在她看来还是好的,但,烟还是不要抽的好。
      阿妹开始要上做夜工,她非常疼狠的过程,虽然并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她突然开始羡慕起这个古怪的房客,他什么也不做。
      然而,她又想,不工作是如何活下去。
      有一日,夜里她回去,已经非常晚了,疲惫不堪的身体击垮了她强撑了几个月的意志,她想,要不就此放弃,结束这看不到未来的一切,或者干脆就此沉沦于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又看到了这位古怪的房客,穿着一件厚厚的破旧的袄子站在门口,依旧是手上夹在半截烟卷。
      他微笑地看着自己,就像以前她自己看着夜里回来的父亲,既不殷勤也不会给人冷漠,只淡淡地让人感觉到一丝温暖。
      以后,她经常晚上能看见他,他会让出路让自己先过去,他话很少,这样也好,她本身并不是一个善于交谈的人,这是最好的相处方法。
      他答应自己以后尽量少抽烟,她很高兴,但又为自己的莽撞而不安,她自己又什么权利去要求别人做事。
      阿妹有一次听房东太太说,楼里有人拖欠了几个月的房租。
      果然是他,他太奇突了,又不工作怎么有钱去交给房东太太。
      联想这个房客种种古怪的行径,阿妹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她想自己必须警告他,不能让他驶入歧途。
      没几日,古怪的房客突然邀请她去吃食,看着对方焕然一新的衣服,以往猜测仿佛都得到了印证。这一刻,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她做出正确的劝导,不能让他在歧途上越走越远。
      原来是她自己想多了,他每日晚上才出门是因为工作需要,当时的她羞愧万分,怎么能因为他一些古怪的行为就断定对方是做坏事。
      阿妹除去内心杂乱的心绪,马沽名先生不知有没有在,进了院子,夜里整个楼里安静异常,楼道口的电灯已经熄灭了,阿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隐隐约约有一道微弱的光从房屋的天窗留下一块光斑,只一霎便又泯灭在无穷的阴暗中。
      阿妹内心突突地跳了一下,快速走进公寓,穿过黑漆漆的楼道,黑暗中只她的呼吸声仅存。她驻足于门前,一切的幻想都在冷冰冰的房门而熄灭。
      阿妹满怀失望地离开,马沽名已经离开有半个月,怎么又可能突然出现。这时走廊尽头的电灯忽地炸响,或明或暗,眼前所见也在灯光中变的模糊起来。
      整个长廊,呈现出一幅并不真实的景象,光与影的交替,虚无与寂灭环绕其中。
      沉重的脚步声毫无征兆地出现,阿妹寻声而望,竟无迹可寻,仿佛这声音根本就不存在。
      随着一声如煤油灯花爆裂般的声音,一切又重归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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