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队一路向前,上面的木笼一直摇晃,像是大海中的一片树叶,随波而动。一根根木栏阻隔开傅戈与外头,他透着着木栏又念了一边:“自由。”
这一声比前面的坚定很多,休远也听得清楚,他张张嘴想说话,但还是选择看向长者。
“自由之于奴隶,是高墙外的阳光。”比丹望着眼前那个注视着笼外的年轻人:“奴隶虽然救不了别人,但救自己还是能有些办法的。”
“逃?”傅戈低声问。
鸿蒙大陆上流传的思想,人生而有命,无论是谁,只要一旦为奴,那便是天生的奴命,不论前夕身份如何,皆是定数,所以许多人为奴后边会听从主人以换取一份好的待遇。
大陆上逃奴也不少见,但奴隶身上的奴印、封灵石都是消不去的,并且身为奴隶也没有正常的户籍,只要被人发现便是犯了私逃的罪,任谁都可以当场处决该逃奴。
“逃出去的奴仍然是奴,我说的是从奴变成人。”
比丹的话清清楚楚地传进傅戈耳里,他转身便问:“什么办法!”
“成为斗奴。”
一般的奴隶就是贩卖出去做苦力,但西渊国民风好斗,他们在奴隶的运用上有一点和其它四国不一样——用来进行奴斗赛。
他们会找有力量的奴隶出来担任斗奴,一比一对战或是多对多,在规定的场合中进行厮杀,将血腥与刺激提供给围观奴斗赛的贵族与百姓。
“……在一年一度的西渊大典上,成为第一斗奴,便可以向王请求自由,取出封灵石,除名奴籍,甚至,晋升新贵。”
“怎样才能参加西渊大典?”傅戈眼中燃气一丝希望的火苗。
“在一般的斗奴赛中,累积胜利达百场。”
“百场啊……”傅戈深吸一口气,“好……”
“它的意思,可以等同于连胜。”比丹补充道。
傅戈一愣。
累积胜利百场听起来好像还行,但是在西渊,没有人会去怜惜斗奴的生命。往往观众都会在最后高喊“杀”字,所以在场上败者等于死,斗奴的比赛每一局都是生死之战。
累积胜利达百场,意思基本相当于连胜百场。
听比丹解释完,车子还在晃动,傅戈身上铁链愈发沉重,他有些拿不准了:“连,连胜一百场……”
“被这个数字吓到了?”比丹笑笑,“其实,你不用想那么遥远的事,只要做好当下,不知不觉也就便到达了那里。”
傅戈望着他,似懂非懂。
“孩子。”比丹拖着自己老迈且虚弱的身子向他靠近,一双布满皱纹而温暖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不要怕,相信我,相信自己,你身上有着你都无法估计的力量,这股力量会帮助你走向自由。”
“我的……力量?”
傅戈看着这个老人的双眼,对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对他的信心给他一种安定感。
奴隶,终日与铁链为伴,不去尝试成为斗奴,根本没有办法去触碰自由。想到这点,傅戈的眸子也变得坚定起来。
“我会的。”
日出日落,车队不停歇地从东荣国旧地,行往西渊国。
鸿蒙大地上的五大国,西渊、东荣、南倏、北忽、中平之中,西渊行王已经吞并中平,又灭东荣,鸿蒙霸主的地位已然坐实。
每次战争结束,战败方中就会产生许多新的奴隶,傅戈这一车队的便是如此。
车行二十日,步行十日,原本二百余人的奴隶队伍走到西渊的时候只剩下不到百人。
西渊国,长平郡下清河城。
清河城虽然只是个小城,但街市上还是热闹非凡。特别是城民们听说被他们的西渊行王打败的东荣国王郡的奴隶要来,更是一个个的都来围观。
毕竟按理说,在王郡产生的奴隶质量会高些,一般也会送到西渊王郡去,能来这里绝对让人意想不到,所以来看的人比平时奴隶交易时来的人多得多。
士兵带着新压来的奴隶们走过。
奴隶们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模样,他们多半赤足,有的走在石板路上还会留下血印。压在脖颈、手腕、脚踝上的沉重镣铐迫使他们不得不将头垂下,以一个十足战败者的姿态行进。
脖子上链环扣着铁链与前面人相接,他们像这样被铁链串成一串。脏兮兮的他们披头散发,走得摇摇晃晃,引来周围人一阵嬉笑。
士兵们见道路两边围观的人多,更是想要显示自己的威武,手上的长鞭没事就抽上一下,发出狠厉的鞭声。
他们的目的地是奴隶台,用来公开售卖奴隶的地方。大商人收购大批奴隶,或者用其他方法得到奴隶,在这个地方集中卖给平民或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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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奴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