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几乎是在秋儿话音刚落,冯清歌便弯下腰来拉起她,唇边展露着笑意,眼里透出的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华瑶扶着冯清歌低声说道:“主子,咱们先回去吧,我方才瞧见有人影闪过。”
冯清歌点了点头便往金月宫去,不远处亭柱后头的人也迅速消失无踪。
换下衣裳后,冯清歌的脖颈处还是有一处红肿起来,还是因着那虫子的缘故。秋儿赶紧从备用的药箱里拿出一只瓷瓶对着冯清歌说道:“这是普通的止痒粉,咱们宫里原先便是我们几个宫婢住着,没有正经主子,所以没有备着上好的药,小姐先用这个顶一顶,我这就去医宫里领药。”
冯清歌摇了摇头,示意华瑶说道:“小姐意思是就用这个,不需劳烦旁人了。”
秋儿一想也就明白了,对冯清歌的品性愈发欣赏起来,行事端庄没有半点颐指气使的模样,点了点头也就不再提及,只是将药粉打开倒在干净的青瓷盘里,恭敬地递到华瑶的手边,由华瑶细细将粉末轻涂在冯清歌白皙的肌肤上。
夜色深沉,冯清歌的脖颈处隐隐又有些痛痒,而她习惯身边不留一人,所以想要再涂点药粉便自己起了床,轻轻一动便听外头有低低的询问声,“小姐可是有什么不适,秋儿进来可好?”说完也不等冯清歌答复便推门进来,麻利地点上一根蜡烛。
冯清歌只着了中衣,正立在床边,看着秋儿,眼里虽没有怨怪,但唇边也没有笑意。
秋儿低垂着头,将药粉倒在青瓷盘里,便往冯清歌身边走去。两人相对一视,秋儿的眼里是纯粹无杂色的,冯清歌虽带了一丝探究,但终究是轻展开中衣的领口,转过身去容秋儿上了药。
药粉涂上便顷刻有冰凉的感觉,秋儿收拾好便又往外退去,还不忘对着冯清歌说了句,“我就在门外,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便敲三下床栏,我耳力好听得见。”,不待冯清歌点头便退了出去。
冯清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底不禁疑惑起来,这样机灵的丫头怎么从前肯在这闲置的金月宫里虚无度日,难道她就无所求吗?
翌日清晨,南都钟楼每连敲两下,共敲了三次,预示着瑞平长公主的出殡仪式进行起来。
萧景夙外头罩着纯白色的棉袍,直垂到脚摆,将里头墨紫色的朝服也遮地严实。由他领着南都王室的其他人向瑞平长公主的棺木行三叩九拜之礼。
冯清歌作为礼客因着身份不够只能跪在最外头的女宾之内,里头的情形看不太清。只是礼刚成,便听外头有宫人宣喊道:“定平王前来叩祭长公主。”
很快便是有力的脚步声从外头快步走过,直奔内殿而去。
“姑母,承乾来送送您!”赵承乾说着便有些哽咽,接过宫人手上的白袍穿上,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才起身,萧景夙见他礼仪上做的滴水不漏也无甚表情,只是依着回了礼。
赵承乾一起身便从袖间拿出一件黄色卷轴,嘴上说着:“南都王萧景夙接旨。”
萧景夙立即便领着众人叩首,只听赵承乾说道:“圣上有旨,朕之皇妹瑞平长公主恭顺淑贤,??尔薨逝,朕心深为痛悼,宜追封为皇长公主,以示褒崇。朕仰承皇太后慈谕,特用追封,加之谥号,谥曰孝俪懿端仁和皇长公主。”圣旨宣完,萧景夙双手接过再起身。
赵承乾脸上挂着悲伤,轻拍了拍萧景夙的肩说道:“姑母这一走,表弟可别因着伤心而伤了身子,偌大的南都还需要你来主持。父皇闻悉此事痛苦了一日,这又病倒了。伤心之余便立即下了此召,这可是咱们大昭头一位皇长公主,这份殊荣也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萧景夙唇边微露一丝笑意,神色间是悲痛至极,嘴上却还需应承着:“南都王府深受皇恩。”
赵承乾听他回得敷衍,面上也不显露什么,便先退至一边,不妨着宫人收敛,预备抬棺,眼睛往外头一扫便见那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女宾客里,她还是如在京城中一样清冷,只是偶然瞥过来的眸子,如晶莹雪花一般清丽,转瞬便扫开去,仿佛将要落在他手中的雪花瞬间便消失无踪,令他心底帐然若失起来。
正当赵承乾想要过去寻冯清歌时,一个容貌艳丽的妇人站到他的跟前,行了半礼笑着说道:“妾身陆灵玉见过定平王。定平王从京城匆匆赶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第八十二章[2/2页]